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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珩一愣，脑海中闪过什么。
他咽了咽口水，干涩地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你在哪听到的？”
一一挠了挠小脑袋，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
“今天早上听到漂亮姐姐说的，不过她们看到我就不说了，爹爹，那是什么意思啊？”
一一的话让萧景珩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如坠冰窖。
是他想的那样么？
其实幼年时期他不是没听周围人说过姨母的坏话，而且祖母似乎也有些防着她。
但是姨母一直安分守己，每次看到他都笑得很温柔，还会关心他的生活。
后来祖母去世的时候，自己因为太悲痛而病了，是姨母一边管理府中大小事务和祖母的丧礼，一边亲自照料自己，甚至因为太劳累而病倒，差点流掉肚子里六个月的孩子。
为此萧景玉一生下来身体就不太好，经常生病，萧景珩还很愧疚。
之后姨母事事关心自己，甚至萧景玉还吃过醋，说母亲对大哥比对自己好太多。
因此萧景珩一直很信任苏氏，有时候苏氏还会给他讲他母亲在闺阁的一些趣事，让萧景珩对苏氏的信赖越来越多。
萧景珩也觉得自己不学无术不关其他人的事，毕竟所有的决定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他自己不喜欢读书，喜欢到处玩，为此姨母还经常劝自己好好读书，是他自己不耐烦不想听。
而此时一一的话却让萧景珩忍不住开始思考，他之前所认定的一切都是真的么？
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苏氏曾经说过的话，那些原本听上去都是为他着想为他求情的话似乎都有了另一层含义。
是了，每次和爹吵架的时候，苏氏越劝，爹的火气就越大，是那些话的原因么？
萧景珩不禁想起上次他带一一去赌坊的事，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能够得知他所有的行踪并想办法告诉爹的话，似乎苏氏是最方便的一个。
那她这么做的原因呢？
萧景珩想到了萧景玉，想到了自己的世子之位。
自己想的是真的吗？
还是说只是胡乱的猜测？
萧景珩心乱如麻，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多年来是活在谎言和欺骗中，活在一个为他专门编织的假象里。
萧景珩感觉很冷很冷，明明已经是八月份了，但是他却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要被冻住了。
“爹爹？爹爹！”
小团子稚嫩地嗓音叫醒了沉浸下自己思绪中的萧景珩，看着小家伙一脸不满地数落自己不听她说话，萧景珩突然伸手将一一抱进了怀里。
被突袭的一一有些懵，她稍稍挣扎下，就感觉爹爹抱自己抱得更紧了。
“一一乖，让爹爹抱抱。”
不管他是否活在假象中，但是眼前的一一是真实的。
这个孩子，是真正依赖又信任着他的，是属于他的女儿。
一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感觉到了爹爹的失落和茫然。
她伸出小手抱着萧景珩的脑袋，学着萧景珩以前摸她头的样子轻轻摸着萧景珩的后脑勺，还软乎乎地哄道：“爹爹你别不开心，一一没事的，一一会一直陪着爹爹的！”
萧景珩收紧了手臂，将脸埋在一一肩膀上，闷闷地应了一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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