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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雯?出来，都眼巴巴地望着她。
陆雯?心里清楚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便将几人都请进了小院。
没待坐定，董老爷子便开口了：“陆丫头啊，我们几家都决定学着你，在稻田里养鱼。只是，有几样事儿，还想请你帮帮忙啊。”
说罢，几人都紧盯着陆雯?，试图从她的面部表情，猜测她的想法。
陆雯?弯唇轻笑，说道：“老爷子，您请直说。”
董老爷子点点头，旁边的几人暗自长呼一口气。
“是这样，这一呢，是想请你给我们讲一讲，稻田养鱼具体怎么个养法；好教我们心里都先有个数，看看自己能不能学会；
这二一个，想问问你，这鱼苗是在哪里买的，价钱咋样？”
说这话时，里正也打量着陆雯?，买东西的价钱，有时候也是一人一个样的。
专看买家和卖家的谈判，特别是，像陆雯?家买的多，而他们买的少，价钱多半是不同的。
而且，对于第一条，他们心里也是没底的。
在村民们看来，稻田养鱼可是陆雯?的首创的专属秘密，养鱼都能模仿着养，但是养的好坏，可就是要技术了呀。
陆雯?笑盈盈地，没有回答，只问：“董老爷子，除了这两项，还有吗？”
董老爷子观察陆雯?的表情，也没看出来所以然来，便犹豫着开口：
“这第三条，陆丫头，你思量着看，可能有些过分，只是对庄里人来说，认识的人也少，门路也少，鱼是养出来了，可是卖给谁呢？
我们琢磨着，稻子成熟了，是要放水收割的，这鱼是不是要在割稻之前，全部打捞上来呢？
可问题是，全部打捞，一下卖不出去，可怎么办呢？
所以，我们就想着，能不能搭上你这条卖鱼的线。”
说完这话，董老爷子耳朵都红了，这个要求真的是挺过分的。谁愿意将自家发财的路子告诉他人呢？
更别说，物以稀为贵啊。加上他们几户人家的，说不定会拉低陆雯?家的鱼售卖的价钱呢。
只是，辛辛苦苦养出的鱼，卖不上价，搞不好，还会烂在地里，心疼啊。
陆雯?沉吟了一会儿，又看向莫函，用口型说句：“价钱？”
莫函秒懂，那是说买鱼苗的价钱，能不能按自家的价钱结算？
莫函点点头。
陆雯?了然。便开口道：“老爷子，您这三个要求，前两个问题不大，我家鱼苗啥价钱，我家相公可以出面，给大家争取啥价钱。
但是，第三个要求，确实存在困难。您老知道，卖一千条鱼，跟卖三千条鱼，难度可是相差很多的。”
众人频频点头。正是因为他们明白这个道理，大批养鱼，跟平日里，自家在河里抓几条鱼，拿到镇上去卖，根本是完全两码事儿的啊。
里正说：“陆丫头，这个理，我们都明白呢。所以才怵得慌，万一将来出鱼的时候，找不到买家，可咋整哩？”
“是啊、是啊。”
“我们真是没啥门路，?儿啊，你能不能帮帮我们啊？”
陆雯?看向几张焦虑的脸，开口道;“老爷子，这忙我可以帮，但是，我有条件的。”
“啥条件，陆丫头，你说。”
“条件就是，第一，如何养鱼，要听我的安排。因为，鱼养的质量如何，是影响价钱高低的。”
“这个没问题，我们一定听你的。”
“没错没错。你说咋干，我们就咋干。”
这事儿他们巴不得呢，再好不过了。
陆雯?看看几人，继续说：“第二个条件，我要从售卖的价格中抽成。”
啊？抽成？
也就是说，买同样的价钱，他们实际得到的，要低于卖价？
几人面面相觑。
陆雯?笑道：“老爷子，这话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大家伙。
几家这么多鱼，短时间内要售卖出去，我就要花更多的心力，不仅要操心养鱼的质量，还要搭人脉、费心思多找几个卖家谈判；
还可能，影响我家鱼的卖价。这些都是要我来承担的。对不对？”
董老爷子点点头，是这个理。
里正开口道：“陆丫头，那你打算抽几成？”
“两成。”
“两成？”
“能不能再少点儿？鱼能卖多少价还不知道？就抽走了两成。”有村民皱了皱眉，问道。
“是啊，乡里乡亲的。”
陆雯?瞅了一眼他俩，笑了下。
“正是因为乡里乡亲的，我才出手帮忙，我一天事儿也很多，挺累的。
你们自己考虑，我也就是提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需要我来做，那么，我们就要签个契约。我负责指导大家养鱼，也负责卖鱼。大家伙，只要按照我说的来做即可。”
“还要签契约？太麻烦了吧？”
“是啊，都是乡亲，还信不过我们么？”
陆雯?没答话，看向董老爷子和里正。
她相信，这其中的利害，他们应该是晓得的。
董老爷子和里正对视一眼，心里都很明白。
谁也不愿意白出力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签订契约，也是为了防止辛辛苦苦出了力，最后，临卖的时候，对方变了卦，让自己的辛苦付之东流。
董老爷子像下了决心一样，语气肯定的说：“陆丫头，你说的这理儿，我同意，契约我签，就按两成抽。”
“老爷子，这太多了吧？”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啥主意。陆丫头肯将稻田养鱼的法子，教给我们，是她心善，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
但是，人家要从头到尾指导咱如何养鱼，还要担那么大的责任，四处找卖家。
要不然，你试试，天天挑了鱼，蹲集市卖鱼，看看会如何？”
像是想到自己天天顶着烈日，挑着篓子走街串巷地叫卖，还赶不上稻谷即将收割，需要出鱼的速度，那人冷不丁抖了一下，不吭气了。
里正也开口了，“我也签。”
一直没出声的村民，想了想，也开口应道：“我也签。”
反正，紧跟着董老爷子和里正总没错的。
另外两人，犹豫了半天，其中一人也决定了签。
另一人说，自己要回家跟家人商量一下。
陆雯?点点头，这是不能强求的。
陆雯?很快的拟定好了契约，一式八份，各签各的名，按了手印。
莫函说，契约他先带着，明天到镇子上找了中人做了见证，便会还给每人一份。
谈妥了条件，陆雯?看看里正，又看看那个还在犹豫的村民。
里正懂了，便开口说：“董大，你快回去跟家人商量去吧，要尽快做决定，也好一起买鱼苗。”
董大不情愿地起身走了，他本打算，混着听听陆雯?给其他人讲讲如何养鱼呢。
接着，陆雯?便详细地给几人讲解，如何挖鱼沟，如何防鱼病等等。
董老爷子这才明白，自家儿子福贵，前两天在陆雯?家的水稻田开沟，原来是给养鱼做准备的啊。
买鱼苗的事，照例由莫函负责了，四家目前报的鱼苗数目，只比陆雯?一家多一点点。
毕竟是第一次养，大家伙都比较谨慎，只选了自家一半的稻田投放鱼苗。
对此，陆雯?还是很理解的。
晚上的时候，那位回家商量的村民又来了，他是听说董老爷子和里正他们几人，都已经定了鱼苗了，便心急了。
硬着头皮，跟陆雯?签了契约。
陆雯?好笑，但不说破。有契约在手，即便将来有何变化，她也不会有太多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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