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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话呢,谁是杏林山人?”女子不耐烦地看着张嘉木。
张嘉木皱皱眉,问道:“杏林山人正在看诊,你找杏林山人有何事?”
“我家老爷有请,自然是瞧病。”
“方才我已经说了,看诊请到后边排队,大家伙儿都在排队等候。”张嘉木毫不退让。
“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怎么能让我家老爷排队?”
“你家老爷是谁,跟排不排队有何关系?如是没有其他事,请让开通道。”张嘉木催促女子。
“你敢用这种态度,老子先教训一下你。”马车夫吼道,说着便抬起手中的鞭子。
陆雯?给半夏一个眼神,半夏迅速冲到张嘉木身边,伸手抓住了甩过来的鞭子。
马车夫愣了一下,又使劲儿想拽回鞭子,没拽动,眼神里有了一丝惊慌,感觉自己遇上了硬茬儿。
半夏一个巧劲儿,将鞭子从马车夫手中拽脱。
“你,你大胆。”马车夫指着半夏吼道。
半夏斜瞪了一眼,开口说道:“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家主人现在正在看诊,要么后边排队去,要么就滚。”
那名女子打量几眼半夏,“你家主人,是杏林山人?他在哪儿?”
“你瞎啊。看诊自然坐在那儿啊。”半夏翻个白眼。
女子这才放低鼻孔,看向正在看诊的三个人。
扫视了一圈,不知道哪个是杏林山人,女子认得几个字,看到桌牌,又向前走走,定睛看向陆雯?桌子上的桌牌。
不敢相信地瞪着陆雯?,“你,你就是杏林山人?”
陆雯?抬眼看看她,没说话,专心把脉,又询问病患的情况。
那病患也厌烦地回头瞪了女子一眼,“没眼色,没看见杏林山人正在给我把脉吗?别打扰。”
陆雯?嘴角微弯,一闪而过。
“没看见我家主人正忙吗?”半夏挡住女子。
王大夫和杨大夫也皱了眉,这是哪家的下人,既没眼色,又没教养的。
王大夫开口,“这位姑娘,还请不要打扰我们看诊。轮到你的时候,再询问。”
女子一把想要推开挡着她的半夏,没推动,没办法只好隔着半夏,对陆雯?说:“杏林山人,我家老爷请您过府,给我家老太太诊病。”
陆雯?给在座的病患写完药方,让他拿进医馆,去抓药,这才抬头看向女子。
说道:“这位姑娘,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你没看见排队等待看病的人很多吗?”
说着,向长长的队伍示意了一下。
女子看了一眼,哼了一声,“我家老爷岂是他们能比的,府里很急的,还请现在就跟我们走。”
“你家老爷就是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这种态度请我的?”陆雯?冷眼地看着女子。
女子撇撇嘴,要不是老太太听说,今天和医堂义诊,来看病的人,排了好长的队,是因为杏林山人亲自坐诊。
派人打问了下,确定的确是编写《不生病的智慧》的杏林山人。
否则,府里怎会在这么个小镇子上请大夫,再繁华的镇子,还是个镇子而已,怎么能跟京城想比。
陆雯?抬手请下一位病患坐下,要继续看诊了。
女子有些着急了,软下态度,“还请杏林山人见谅,跟我们去府里。”
陆雯?淡淡地说:“不好意思,今天我只在这儿坐诊,不出诊。
你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回去请示去,今天想让我诊病,就派人来排队去。不想看,也别在这里干扰了,我很忙。”
女子愤愤地跺跺脚,转身上了马车,马车夫捡回自己的马鞭,愤然赶着马车走了。
人群中哄笑。
“陆大夫,那人好像来头挺大,要不,你提前走?”王大夫有些担心,他刚才听到了人群中的议论声,莫不是真的从京城来的?
陆雯?轻笑摇头,说不用管他们。
王大夫也只好作罢,万一要是找陆大夫的麻烦,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陆雯?不知道的是,莫函已经给了飞?信号,跟了上去,探探究竟是谁,这么牛气。
不管他是不是找小?儿的麻烦,事先打探清楚,知彼知己,方好应对。
继续义诊半个时辰后,那辆马车又来了。
这回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位上年纪的男子。
张嘉木照旧让他将马车停远一点。
男子看看张嘉木,看上去不像一般的家丁,便冲着马车夫挥挥手,让其照做。
马车夫这回老老实实地将马车赶到了一边。
男子对张嘉木一拱手,说:“这位小哥,我特地来请杏林山人过府诊病,不知哪位是杏林山人?”
张嘉木见他态度尚可,便给他指示,“中间正在看诊的那位便是。”
男子谢过张嘉木,朝陆雯?走来。
方才,丫鬟回去禀报说,杏林山人是位年轻女子,男子这回见到真人还是难免惊讶,但面上不显。
陆雯?正忙着,男子站在旁边稍等了一会儿,直到那位病患千恩万谢地,拿了药方进医馆去了。
男子才拱手对陆雯?说:“见过杏林山人,小的是周府的管家周元,我家老爷是永安伯。
奉我家老爷,老太太之命,前来请杏林山人过府,为我家老太太诊病。”
陆雯?抬眼看看,见他态度还行,便多说几句:“刚才来的也是你们府里的人吧?”
周管家点头称是。
“我想她应该回禀清楚了,今天我在这坐诊,现在等待的人还比较多,抽不开身出诊。呶,你也看到了。”
周管家看看排队的人,的确挺多的,个个都伸着脖子看向前边。
想起丫鬟回禀,杏林山人态度很糟糕,让老夫人自己去排队。
现在,眼见陆雯?说话挺温和,并不是不讲理。
只是,自家府上两次邀请了,都自报家门了,这姑娘还在拒绝,这些人怎能跟自家伯爷想比,未免太傲气了。
医术究竟怎么样,还没亲眼见过呢。
可是,老太太对杏林山人很在意、很信啊,都是看了那书册,之后一直念念不忘。
今天听说杏林山人在此地义诊,老太太说啥也要请人过府,给自己看看。
这不,老爷虽说听了丫鬟的回禀不高兴,但还是派自己亲自来请。
“哦,杏林山人,我家老太太非常喜欢您编写的书册,对您也很是敬仰,希望能得您亲自诊诊病。”
陆雯?嘴角微弯,笑道:“敬仰不敢当,只不过是会一些岐黄之术罢了。”
心里有了定论,看来那位老太太的病情不是很紧急的。
看着周管家,陆雯?摇摇头:“看着周管家乃是大户人家的风范,怎么出来的马车夫和丫鬟,实在是,呵呵。”
周管家愣了一下,“可是他们得罪了杏林山人?”
“哼,何止?你家丫鬟鼻孔朝天,趾高气昂,马车夫的鞭子都抽到排队的人身上了,人家排队诊病,还要遭受无妄之灾。”张嘉木气愤不过说道。
周管家心里暗骂,不长眼的蠢东西,平日里仗着主子,嚣张点罢了。
今天,是专程来请杏林山人的,不管医术如何,毕竟是老太太要见的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
周管家一拱手,“还请杏林山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待小的回去,一定回禀主子,教训他俩。还请您能随我过府。”
陆雯?轻抬手,“现在肯定不行,走不开的。”想了想又说:“这样吧,等我今天义诊完毕,晚一点过去。不过,我的诊费很高的。”
周管家见陆雯?态度坚决,也只好这样了,能答应过府便好,总算给老太太有个交待,至于诊费都不在话下。
便点头应下,稍晚一些来接陆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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