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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摸摸脸，泪水布满脸庞，打湿了枕头，陆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做梦了吧？
为何如此真实？到现在，她还能体现到浑身发麻无力，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一样，疼的发颤。
陆雯?嘴唇有些颤抖，多久了，有多久自己没有梦见过前世的家人了？
可是，她宁愿没有梦见这样的场景。
爷爷，爷爷，您还好吗？
陆雯?心里发闷，不想躺在床上，想出去透透气。
轻手轻脚的翻起身，没有惊动莫函，轻轻的打开房门，走出去，反手带上了门。
陆雯?的全副心思都在自己的情绪里，压根儿没有发现莫函已经醒了。
莫函轻轻皱皱眉，他感受到陆雯?身边悲伤的气息，却搞不清楚状况。
轻轻的呼唤了一声“小?儿。”
陆雯?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走了出去。
莫函愣了一下，也翻身起床，轻轻的没再惊动陆雯?，跟着走了出去。
陆雯?浑身发麻发软，硬挺着拖着双腿走到了内院的葡萄树下，想坐到石凳上去。
可是没待她坐上去，陆雯?觉得心脏绞痛的厉害，脑袋也跟裂了一样的痛，那种悲伤的情绪包裹着陆雯?，让她无处可逃。
陆雯?卷曲着，痛苦地蹲在了地上，强烈的悲伤裹挟着泪水奔涌而来。
陆雯?压抑着不想惊动其他人。
莫函站在不远处看着陆雯?，满眼的不解和心疼。
他看见陆雯?靠着石凳蹲在地上，双肩不住的抽动，能听见她强烈压抑着的哭声，悲伤而无助。
他没有见过陆雯?这个样子，搞不清楚，今天小?儿究竟遇到了什么？是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悲伤，哭的不能自已。
莫函踌躇着，害怕惊扰到她，没敢上前，只是担忧地看着他的小?儿。
陆雯?压抑的哭声，没惊动其他人，但是隐匿在前院桂花树上的飞?，动动耳朵。
是谁在哭啊？
辨了一下方向，飞?从桂花树飞身上了堂屋屋顶，但是规矩地没有进入内院，只是向内院打望。
却看见，自家主子站在院子里，皱着眉看着葡萄树那边，飞?一歪头，哦，好像哭的是主母哦。
那种悲伤的情绪像能揪住人的心，飞?抚抚自己的胸口，难道是因为主子快要走了，所以主母才会如此伤心？
暗自琢磨的飞?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眼神，打个冷颤，对上自家主子冷冽的目光，“咻”地一下，远离了。
陆雯?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她半跪着，身体因为痛苦直不起来，一只手握成拳头，捶着生疼的胸口。
口中情不自禁的低声呼喊着：“爷爷，爷爷，你在哪儿，难道真的已经”
陆雯?摇着头，实在不愿说出那两个，让她无法面对的字眼。
她抬头仰望着夜空，漆黑如墨的夜空，群星在闪烁着，像一只只眼睛不停地眨着。
没有人能给她回答，只有夏夜蛐蛐高高低低的鸣叫声。
莫函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儿，他的心，揪成一团，双拳紧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半跪在地的陆雯?。
爷爷？难道小?儿是因为思念自己的爷爷，才会如此难过？
自从遇见她，就从未听小?儿提起过自己的爷爷，父亲，陆家、陆家，究竟是哪个陆家？
得不到答案的陆雯?，浑身的气力像被抽走了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莫函的心发颤，再也顾不得什么，快步走上前，轻声呼唤“小?儿，小?儿不怕。”
弯腰一个公主抱，将陆雯?抱起，自己坐在石凳上，将陆雯?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腿上。
陆雯?无力地靠进莫函的怀里，莫函用自己的衣袖轻轻替陆雯?擦拭满脸的泪水。
感受到，莫函的温暖的胸膛，陆雯?将脸埋进莫函的怀里，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我刚才梦见我爷爷了。”陆雯?瓮声瓮气地说。
莫函紧紧拥着陆雯?，坚毅的下巴放在陆雯?的头顶，身体轻轻摇动着，让陆雯?像坐摇篮一样。
陆雯?有了一股想倾诉的愿望。
“你知道吗？我爷爷对我非常非常的好，好到让哥哥羡慕极了。
爷爷将祖传的乾坤金针和乾坤法诀没有传给哥哥，而是传给了我，他说，我对金针天生有种掌控感，是金针不二的传人。”
“离开爷爷的时候，爷爷的头发是花白的，可是，我刚才梦见他，梦见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还，还”
说着，陆雯?又忍不住轻声抽泣。
“还梦见他，他已经没了，没了，你懂吗？”
陆雯?将脸埋进莫函的怀中，压抑着声音，又哭起来。
没了？小?儿的爷爷没了？意思是不在了？
原来是一场梦，难道小?儿的爷爷早就没了？
怪不得，怪不得，小?儿会如此悲伤。她是想爷爷了吧？
莫函心疼地，用一只手，轻轻的给陆雯?顺着背。
轻声说，“小?儿，莫难过，爱你的人，即使走了，他也会在天上看着你。
老人们说，人走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永远关注着你。
小?儿，爷爷一定希望小?儿快快乐乐的，不想看见小?儿哭，对不对？”
陆雯?闻言抬起头，专注地看向夜空。
无数的星星闪烁着，突然有流星划过夜空，留下稍纵而逝的光线划痕。
“爷爷，爷爷。”陆雯?呢喃着，眼角又渗出泪水。
莫函看看夜空，又低头看着陆雯?，夜很黑，她的眼睛很亮，但那眼角的泪水刺痛莫函的心，抬手轻轻用拇指指腹替她擦去。
“若我说，我说，我是从星星上掉下来的，你信吗？”
没说错吧？人死了会变成星星，而她又活了，是不是又从星星掉下来了？
一句很轻很轻的声音，飘进莫函的耳朵里。
莫函浑身一僵，星星？
难道，小?儿的与众不同，是因为，因为，她不是这里的人？
难道，她真的是仙女？
他觉得自己血液都要凝固了，若是这样，自己还能留住她吗？
这种想法，让莫函毫无意识地将陆雯?紧紧抱进怀里，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不，不要，我不要小?儿离开我。
我想要她留在我身边，本想着等自己回来迎娶她的时候，再......
我能不能自私点，我想自私点，将小?儿留下来，找个理由留下来。
“小?儿，小?儿，不要走，好不好？”
莫函轻声轻语地说着，一下一下地亲吻着陆雯?的眼睛、鼻子、小嘴、脸颊、脖颈。
没等陆雯?反应过来，便被莫函抱起，走回房内。
一室迤逦，一|夜|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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