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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夫将其引过来,介绍给陆雯?。
男子不敢相信地看看陆雯?,又看看齐大夫。
齐大夫知晓他的疑惑,很郑重地告知男子,眼前这位,便是有名的杏林山人。
听到此,男子身后的女子拉拉男子的袖子,两人“扑通”便跪下了,磕头,恳求陆雯?能救救他的孩子,看看他媳妇儿的腿。
陆雯?抬抬手,让他们起身,自己一直等的就是他们。
男子名叫王二柱,据王成德讲,二十五六岁,但是,眼前这人,非常憔悴,看上去像过了三十的样子。
媳妇儿王氏面色也很苍白,右腿跪下的时候,都不能正常弯曲,可见骨头错位严重。
王二柱怀里的男孩,紧闭着双眼,像是在熟睡,脸色虽不是很苍白,但是,长时间得不到丰富的营养补充,身体瘦弱的很。
陆雯?让王二柱先抱着孩子在诊室等一等,她招呼王氏进里屋,检查腿部的伤。
王氏恳求陆雯?,先给他孩子栓子看看,她不要紧的。
陆雯?笑笑,告诉她,她和孩子的病症,都需要检查的,耽误不了事儿的。
王二柱轻轻碰了一下媳妇,让她跟着大夫进去,听大夫的没错,不能把大夫惹生气了。
王氏这才有些惶恐地,跟着陆雯?进了里屋。
陆雯?认真检查了王氏的右腿,受伤的部位比较麻烦,靠近膝盖骨的,难怪没有大夫敢进行正骨呢。
想必当时应该只是用了夹板固定,让其自主愈合。问了王氏,果然如此,因家境贫寒,也没有用接骨丹。
不过,这倒更方便重新接骨,因为其自然愈合又是歪的,断骨愈合部位并不牢固。
这个部位的这种情况,在听溪山庄招募的伤残军士中,遇到过,均是切开皮肉、断骨重接,效果还不错。
当下的接骨术,全凭大夫的一双手摸索定位,遇到靠近膝盖骨这种关节处,就很难准确定位复位。
陆雯?征询王氏的意见,若是有办法,能让其重新正常站立,但是要重新接骨,她可愿意忍受?
王氏有些呆愣地望向陆雯?,直到陆雯?再次开口询问,王氏才醒神,眼中可见的光闪烁着。
正点头,打算开口说愿意,突然又想起什么,忙问,药费贵吗?
陆雯?定定看了一会儿王氏,点头说贵。接骨丹一粒便是一百两银子,即便今天药材都是五折,也得五十两。
这个价格也是各家医馆标价的价格。
王氏的脸色瞬间更白了,五十两,家里倒是付得起,那家店铺给她家赔偿了一些银两的,可她更想将钱用于儿子的身上。
神色黯淡地摇摇头,说她不治了,求陆雯?救救她孩子。
“你们夫妇可愿意为我做事?”陆雯?淡淡地开口道。
陆雯?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陆雯?购买的那家店铺,与这夫妇是有因果的。
而且,王二柱,能不顾一切维护家人,也是很难得的,尽管方法不对,但这些都是可以调教的。
王氏张张嘴,半响才反应过来,说着就往地上跪,陆雯?无奈地扶住她,再跪,腿不想要了?
“愿意,愿意地,只要能治好病,我们夫妇俩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陆雯?淡笑,“你不用着急回复我,一会儿跟你相公商量一下再定吧。好了,现在我们出去,看看孩子。”
王氏有些激动地跟着陆雯?出了里屋。
陆雯?示意王二柱,将孩子放在诊室的诊床上,进行检查。
王二柱夫妇也不安地紧盯着孩子,即便是这样,王二柱还是察觉到了自家媳妇的不对劲。
边看着孩子做检查,王氏小声地跟王二柱讲了在里屋陆雯?说的话。
王二柱睁大眼睛,询问媳妇儿可是真的?
王氏猛猛点头,王二柱夫妇俩眼中都升起期望,又不敢大声,担心惊扰到了陆雯?。
经过一番检查,小男孩栓子,是因为摔倒脑袋受到碰撞,颅内有淤血,导致昏迷不醒。
当下的医术一般都是有汤药化瘀,但是对于颅内效果极慢。孩子又处于昏迷,喂食汤药非常困难,浪费的多,药效更受影响。
陆雯?让王二柱将孩子抱进里屋,行针,她需要相对安静的环境。
齐大夫作为曾经为其治疗过的大夫,想跟着进去观摩,太子殿下的府医刘大夫,则是很好奇,陆雯?会用什么办法诊治。
陆雯?看看他们点头应了,但要求他们,在自己行针的时候,不能出声打扰。
整整一个时辰,乾坤金针在栓子的头部不同的穴位上,几进几出,提插、捻转、弹、摇、震颤,通过这些方法,辅以内力,从而以针引气,消肿散瘀。
齐大夫和刘大夫,有些胆颤地屏息关注着陆雯?的一举一动。
天哪,那可是脑袋啊,陆雯?竟如此胆大,在孩子的头部,甚至是“死穴”都敢下针。
但见得陆雯?神情相当镇定严肃,有时候还会闭上眼睛,摒除外界一切干扰,细心体会。
白皙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便可知,治疗过程并不轻松。
莫函不放心陆雯?一个女子在里边,便跟着进来,看见陆雯?如此耗费心神,心里很是心疼。
但是,此时,他也不敢随意上前,替陆雯?擦拭汗珠,生怕干扰到她。
轻蹙眉头,盯着陆雯?的神情。
外边候诊的人,进来,见不到杏林山人,有人有点不高兴。因为按照排序,他应该轮到杏林山人的诊室才对。
王二柱夫妇带着孩子,求医几个月,深深理解他们的心情,不停地作揖小声告罪。
有些人是知道王二柱的,就他三番五次地去骚扰撞伤他媳妇和孩子的店铺,还被抓进牢狱中的事情,还是有人耳闻的。
得知杏林山人正在为王二柱的儿子诊治,再不高兴,也不好太计较了。
不过,都有心看看,杏林山人能不能治好王二柱的儿子,听说躺在床上不醒事几个月了。
“娘,”一声细若蚊吟的声音,从栓子轻启的嘴里发出来。
在场的齐大夫和刘府医,都敏锐地听见了,转而惊恐地看向正在启针陆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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