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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小说 > 相倚 > 第87章 想拒绝就趁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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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爱狠咬着下唇,身躯颤动着抵抗,清亮的眼里,拢着一层金戈铁马的倔强。

    升腾的征服欲让血脉沸腾。

    程景行觉得这样的她很美,娇弱得行将破碎,又非要与他对抗,让他恨不能下一秒就将她碾碎。

    他一只手骤然附上她的脸,托起她侧颊,想要吻上去。

    她立即摆头甩开,狠盯他一眼,他却笑了。

    他要征服谁,从不屑用强。

    “就因为赵泽是你生父,你就要离开我。”

    空气像被这句话瞬间抽去。

    莫爱停滞着呼吸,哑然惊异,目光在程景行淡薄的笑意上来回检视,心彻底乱了。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程景行笑意转冷,“福利中心的墙上有赵泽的名字,你真不该让我帮你揉眼睛。”

    仅这么一点异样,就能察觉她刻意隐瞒的痕迹。

    莫爱顿生恐惧,程景行也许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五年前的真相。

    她一直知道他有运筹帷幄,杀伐狠厉的一面,但他从未在她身上用过,而这次她真的激怒了他,她不确定了。

    “你……都知道了?”

    她缩身,往香案远端挪,想要远离他。

    他缓步抵开她的双膝,压身过去,按住她手臂的手抽回来,落在她胸前衣扣上,漫不经心地解。

    “我猜猜,你是怎么想的。”

    程景行的声线充满磁性,不急不慢的语调,配合他手中动作,有种孟浪的诱惑力。

    “首先,你会对自己是赵泽的女儿,感到很羞耻。”

    莫爱瞳孔缩紧,像是被人仰面剖开,身体麻痹着无法反抗。

    “然后,你会觉得……哦,不,赵泽会让你觉得,你和我在一起,会让我与梁家产生嫌隙,给我带来麻烦。”

    衣扣已经解到第三颗。

    程景行手指轻挑,莫爱胸口雪亮肌肤呈现眼前,心跳的起伏,清晰可见。

    他稍一靠近,那起伏便加剧。

    “最后,你还会有一个顾忌。”

    程景行俯下身,吻住一团雪,“万一我发现了你的身世,我对你的态度变了,不是你所预想、所期待的,你会崩溃,会觉得我们拥有过的一切都毁了。”

    他的吻随着言语,断断续续向她脖颈攀爬。

    酥麻感胀满整个身体,她的意识已溃不成军。

    他全部猜对了,她此刻在他面前就是个透明人。

    他起身,看着躺在香案上的莫爱。

    她眼眶已盈满了泪,全身泛着旖旎的红,如一只破了翅膀的蝶,震动着说:

    “你都知道,你都知道,还来逼问我!”

    程景行清寂的眼里,蕴着沉痛。

    他解开自己身上黑色睡衣的领口,道:

    “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无关紧要的人你都上了心,最重要的事放你面前,你就是视而不见。你的聪明都是用来折磨我的吗?”

    他手指拉起睡衣衫底,黑色绸面下露出坚实腹肌。

    一团黑衣随意丢落在地,精瘦流畅的肌肉线条被暖光勾勒出型。

    “你……要做什么?”

    莫爱慌张地看着眼前男人,他眼底迸发的欲念异常澎湃。

    程景行俯身将她从香案上拦腰抱起,大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她抛去床垫上。

    她软柔地跌落下来,身上披衫已褪到小臂,裙衫散乱。

    她勉力撑起自己,侧身看床边正在撕包装盒的程景行。

    连包方型小片被他“哗啦”倒出,一扬手丢到枕边,边沿锯齿剐蹭到莫爱手背。

    这意思已太明显。

    程景行跪膝上床,压倒摇摇欲坠的莫爱。

    黑青乌发撒落白色床单,皎白的肌肤被夜色侵染,犹如凝脂,一双杏眼溢着泪珠,要坠不坠,含在眼角。

    “景行……”

    她发出猎物的哀求,腿膝微屈着,膝头抵在程景行腰腹。

    程景行抬手扒开她膝头,倾身下压,以手肘撑床,贴近她脸庞,身体早已剑拔弩张。

    他看她润泽的双眼,还是稳住性情,道:

    “想拒绝就趁现在。”

    已是片甲不剩,她还能拒绝他什么。

    他什么都知道,冷静地等待她咬钩,将她一网打尽。

    连同她不堪的自耻与寡信,他都剖开与她看。

    他目光胶着,燃着欲。

    她不敢揣测他此时想要她的用意,只能借即将消散的理智,娓娓问一句:

    “做了又能怎样?”

    程景行如伺机的狼,俯身欺近她,男性力量的压迫感将她笼罩。

    他说:“要不要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你说了你的态度,现在,轮到我来告诉你,我的意思。”

    莫爱闭上眼,房间灯光明亮,她身体每一寸的羞怯和抖动都在他眼前展露无遗。

    “你关灯。”

    “不,我要看着你。”

    他要看她的理智逐渐涣散,看她身体最诚实的反应。

    他咬着她的唇轻轻释放压力,牙关渐开,找到她口中香泽,吻得愈渐深重,伴着哼声喘息。

    程景行是个极致的男人,爱与欲对应着他性格的正反两面。

    他的爱有多柔,此刻置于她身上的欲就有多厉。

    又因他们的对话实在令他不甚愉快,掐住她腰的手有些失了轻重,令她如一枝临风的琼枝,颤动着抖落她的芬芳。

    灼热烧到心肺,莫爱手指反扣着床单,织物被指尖紧紧揪起,膝弯虚虚搭在他小臂,他寡恩得连这点支撑都不愿意给。

    抽手,压她更深。

    脚尖轻点床面,她忽而感受到内心奔涌出的一股热浪。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紧咬不放的齿在牙关打颤。

    手本能地攀住他的肩,指尖深入他背上的皮肉,拉出一道红痕。

    他似乎笑了一下,她不确定,只感到被他钳得更紧。

    他的唇贴在她耳朵上,说:

    “乖,出声,我想听。”

    无所适从的念头在脑中叫嚣着,她松开牙关,如了他的愿。

    娇柔呻吟,带出颤动的尾音,将她推向未知领域。

    那阵热浪即刻迅猛滚过她全身,焚毁她所有念头。

    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想不了,只能声声唤着他的名字。

    见她迷乱听话,程景行越发停不下来。

    不知到了多深的夜,莫爱感到自己被抱进了浴室。

    温热水柱淋在她背脊,她清醒了些。

    手掌撑在湿滑墙面,程景行捋开她披背的长发。

    她惊醒,转身将背贴在墙面,躲着他的目光说:“别看。”

    水流勾勒出两人的轮廓,程景行抹了把脸上的水,单手横撑墙面,不太温柔地道:“转身。”

    莫爱眼皮被水帘打得睁不开,一点一点缓慢转身。

    他的吻顺着水流细密地落在疤痕的增生处。

    她未曾细看过这些粉红的皮肉是什么形状。

    她想象它们是狰狞的,可怖的,是从她身体里长出的荆棘。

    他的唇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它们,它们好像重新被定义了形状,如绿叶,如花卉。

    她好像从来不认识自己的身体。

    他触碰过的地方是被打开的地图,让她渐渐看清自己的轮廓。

    他的吻最终落在她肩胛的某一处。

    她知道那里,是她蝴蝶断翅的胎记。

    脸上流淌的不知是泪还是水,她觉得已经不再重要。

    水雾将交叠的身影拢住,扶墙的手几度滑落。

    她干脆反手搂住程景行颈背,侧头与他长吻,支离破碎地说:

    “景行……抱紧……抱紧我……”

    程景行放开她的唇,牙齿咬在她颈窝里。

    在她耳畔说:“还离得了我?”

    ——

    朝阳将夜露蒸发,空气中满是云雨后的涟漪气息。

    莫爱侧卧在床一侧,微睁着眼,目无焦点地望着直棂窗。

    她身上的睡裙是程景行帮她穿上的,肩带落下半边,她没去管,半边肩膀在厚密的黑发中露了个尖。

    程景行从衣帽间出来,穿了一身白色家居服,熨烫平整,白净利落,鬓间挂了点水,是刚剃须留下的。

    他整个人清爽温和,与昨晚的放浪强势毫不相关。

    唯有他眉宇凝住的霜,是从夜里带来的,不曾融开。

    他从书桌上拿起烟和打火机,在床的另一边坐下,背对着莫爱。

    轻滑火石,点一支烟含在唇间。

    他从没在房间抽过烟,因为她不喜欢。

    “你说的没错。”

    烟夹在指尖,他吁出一团烟雾。

    “你要是铁了心不想跟我在一起,我的确也不能逼你。”

    莫爱的手陷进了白色床单里,握紧。

    “赵泽说的话,你别信,他有他的目的,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出发点绝对不是为你考虑。”

    他重新含住烟,深吸后放下。

    “我很生气,不是气你又想一声不吭就走,是气你从来不相信我。五年前,现在,你都在替我做决定。因为你怕信我,怕我会为了家里,为了公司不要你。”

    莫爱闭上眼,任由他的话语在心上扎出细小伤痕。

    “你太小看我了,莫爱,我没有负过你,你的不信任不是因为我做得不够,而是你太看轻你自己。”

    烟被他捻灭在烟缸中,他站起身,回头看她侧卧的背影。

    “我什么态度,昨晚已经告诉你了。你情我愿才是爱情,我不会逼你,永远不会。”

    他利落地将视线收回。

    “你等会飞海城,现在该吃饭了,我在花厅等你。”

    他转身走出房间,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莫爱于沉静中起身,回望他离开的方向。

    特有的烟草味侵入鼻腔,她哭不出来。

    这一床凌乱,像极了她心里的断壁残垣。

    她为自己的弱小感到悲哀,她没有强大到能与他的爱看齐。

    她下床,双腿差点脱力,堪堪扶住床沿,挪去浴室洗漱。

    镜中人一身深浅不一的吻痕,是他留在她身上的证据。

    换上来时的黑色大衣,她在沙发上坐下。

    日光一点点爬过一个又一个的棂条。

    她环视房间,昨晚打翻的香炉,摔在地板上的名片和银行卡,落在脚下的黑色睡衣,无一不在控诉她再一次摔碎了最珍贵的东西。

    后知后觉,原来她根本不懂怎么爱他。

    他说花厅吃饭,是要许她一世相伴的日常,她辜负不起。

    看看手机,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如五年前一样,离开了房间。

    程景行在花厅发呆,桌上碗筷两副并排,丝毫未动,他时不时回神,望向门厅。

    没多时,望来了彦叔,疾步跑来。

    “景少爷,莫小姐走了。”

    还是一片真心付东流,到底是在她身上栽了第二次。

    程景行沉默着敛眸,拿起筷子,欲夹菜,又不前,心里郁着一口气,筷子悬于半空。

    彦叔瞧他不对劲,轻问:

    “要不,我去给你逮……劝回来。”

    筷子重重拍在桌面上,杯盘也跟着一跳。

    程景行清俊的眼中,透着冷寂的光。

    “能劝得回来,她就不会走!”

    “那……就让她走?”

    “她这么有主意,我还能怎样!”

    程景行冷凝着怒意,赫然起身,气势惊人。

    彦叔忙护住桌上的砗磲摆件,那东西砸起来,特别顺手。

    他以为程景行要走,没曾想他定定站着没动。

    半晌才见他大叹一口气,道:

    “派车送她去机场。”

    “好、好嘞。”

    彦叔放开砗磲,去派车。喜欢相倚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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