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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无别事,他们欣然领命。
转眼到了拜堂之日,郑府上下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众人观礼,看着陈小姐拜完堂,于是又入席。
荷花和江楠跟其他宾客也不认识,彼此客套两句,便安安静静地用餐。隔壁桌一位妇人还带了小孩,那小孩子才四五岁,十分好动。在母亲膝上坐不了片刻,就开始乱动,他母亲将一颗鱼丸塞进他嘴里:“安分些吧,别叫人笑话。”
那小孩嘻嘻哈哈的,从母亲身上跳下来,要去玩。他母亲正要训斥,那小孩却突然翻了白眼、被掐住脖子般喘不上气来,脸很快涨得通红。
“衡儿,你怎么了?”他母亲吓得脸都白了,“莫不是被鱼丸卡住了——”
众人听到动静都忙起身围过来看。
荷花听说那小孩被食物卡喉,脑子里正在回忆急救方法。只见江楠已经一个箭步冲过去,从身后抱住小孩,一手握拳,另一只手抱住拳头,放在小孩上腹部,用力挤压着。
几个呼吸之间,只见小孩咳了一声,将那颗鱼丸吐了出来。江楠见状,松了一口气,这才停下手来。
“衡儿,你怎么样了?”他母亲哭得眼睛通红,连忙扶住小孩问道。
那小孩儿“哇”地一声就哭了:“好难受啊,以后再也不吃鱼丸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纷纷笑道:“吓死人了,多亏了这位姑娘呢!”
孩子母亲含泪向江楠道谢:“多谢姑娘救了小儿性命,请问姑娘贵姓?明日,我们一定到府上拜谢!”
江楠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是外地人,马上就走了……”
荷花忙向前一步,笑道:“我妹子叫江楠,我们是女方的亲戚,来送嫁的。苏州的宁远镖局就是我们家。现如今,我们就住在城中的云福客栈,三日后就要启程回苏州了。”
人家诚心感谢,怎么能不给她个报恩的机会呢!
同桌的其他人向荷花和江楠道:“这位太太是赣州守备的家眷淳于夫人,为人最是和善的。”
江楠听见别人说她姓“淳于”,顿时变了脸色。这个姓可不常见,恰好从前听淳于越说过,他有个姐姐,嫁的也是赣州的武官。竟然这么巧……
一心想避开,但她刚救了自己小孩,淳于夫人哪里肯放,拉着她亲热地问其家中细事。
听到江楠说自己父母双亡,倒是很为她叹息了一回。又把自己手腕上戴的一只透亮的玉镯子褪下来送给她。江楠推辞不过,只得由着她将手镯戴在自己腕上。戴上这个东西,简直像戴了手铐一样,浑身不自在。
一时,席散了,淳于夫人仍拉着江楠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在仆从的催促下,上轿而去。
荷花这里已经猜出几分,向江楠笑道:“看你这副神情,难道这个淳于夫人跟淳于越是一家的?”
江楠面色尴尬地埋怨道:“你的嘴怎么那么快,把咱们的底细都泄露出去了……”
荷花讪笑道:“我不是想着叫她来送谢礼吗,谁知道她是淳于家的人……”
忽又转念一想,奇道:“便是淳于越的家人又怎么了?难道你还怕他找上门来?奇怪,你怎么怕起他来了?他是那个负心汉,应该他怕见你才对啊!”
江楠红了脸,也不回答,只是加快脚步走开了。
一回到客栈,她就开始收拾行李。
荷花不解地问:“你到底怕什么啊?”
江楠打好了包袱,竟是要离开客栈:“我先走一步,在临县那家咱们来时住的客栈等你们。这回,可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咱们就绝交!”说着就背起包袱往外走,荷花拦都拦不住。
只见她出了门,到马棚里,解了一匹马骑上,便扬长而去了。
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赵子常戳戳荷花的胳膊:“你惹孩子生气了?”
荷花有些心虚,却还强笑道:“没有,她是自己有事,先行一步……”
到了第二日,先是有几个婆子带着些金帛之礼,来请江楠到府上一叙。
荷花讪笑道:“不巧了,我妹子忽然有些急事,昨日下午就离开了……”
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只得将礼物放下,然后回去复命。
淳于夫人听如此说,只得叹道:“竟如此没缘分吗!我看那姑娘那样好,还想认她当个妹子呢……”
恰好,淳于越也来郑知府家随礼,顺便在姐姐家里住了一天,如今正要来辞行。听她如此说,便不禁相问。
淳于夫人便把缘故同他说了:“昨夜见你醉了,就未曾跟你说。你不知道,那江楠姑娘长得那般清秀,却是个有胆识的……”
淳于越一开始还笑着,待听到“江楠”两个字,眼睛都直了。也不管他姐姐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愣愣地问:“姐姐,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江楠,长江的江、楠木的楠。”淳于夫人笑道,“怎么,你认识她不成?”
淳于越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她的话,他的脑海已被许多的回忆占领。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问明了地址,淳于越就不信邪地跑到客栈来找江楠。
荷花见了,转头对赵子常笑道:“他还真来了——”
荷花跟他说江楠不在这里,他自是不信,非要进去找。
荷花怕他跟众人起冲突,便笑道:“让他找,找不到,就让他给我磕三个响头。”
就这一会儿工夫,她已经将江楠和这个淳于越之间的事给柳湘莲和濯刀讲了个七七八八。
淳于越垂头丧气地出来,央求荷花道:“她去哪里了,姑娘肯定知道,你就告诉我吧!难道你忍心让有情人分隔两地吗?”
荷花听了,冷笑连连:“当时她要走。你也没留啊,这会子又来找,未免太好笑了。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你又不跟她成婚,何必纠缠不清!”喜欢我在红楼当丫鬟那几年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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