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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麻木了。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灵魂是麻木的...
朴子星此时已经在他的劝说下已经学会了“休息”一事，她看着自家男人疲乏抽烟的孤寂模样，有些心疼，“抱抱。”
杨冰阳突然被她拥入怀中，感受着那份柔软，神情一震，“嗯...就这样抱着我吧，我...好喜...哦不，我好累...”
朴子星自然也发现如此状况了，只不过两人是在休息室里，并未外人看到，她只是轻轻啐了一口，没好气的捏了捏他作怪的手。
“这算什么，普通员工爱上老板娘？”杨冰阳笑了笑。
女人轻轻摇了摇头，“这是普通女人遇见幸运。”
杨冰阳愣了愣，随即直起了身躯，轻轻捏了捏那张俏丽脸颊。
......
傍晚，和老张迢方两人喝了一顿酒之后，杨冰阳便离开了这里，
如今，已经到了瓦尔达邀请他赴宴的时间，
老头生怕他忘记，大早上便打了好几个电话，以确认他是否已经到了卞钗。
张叔看着朴子星痴痴的眼神，有些哀怨的叹了口气，“你说，我当初送他去觉醒的那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迢方听闻，只能从兜中递了支烟给这位老哥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言说了。
包括他在内的父母老人，没谁不希望自己小辈成龙成凤，
但真若此一般，
代价又会是些什么呢？
可能“陪伴”二字会显得尤为珍贵吧...
......
一路上，
连同他杨冰阳自己神情都有些低落，只亏是老张他们理解，要不然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
看着车外光景节节倒退，他想起了自己获得元素之力时的初衷。
自己在这条道路上，
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此时，
肥猫和大头也是一左一右的蜷缩在他的身旁，俩家伙也未曾出口安慰，只是静静陪在他的身边。
也不知是时间流逝得快，还是他这架坐骑是市面顶尖，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他就横穿了大半个卞钗城，来到了宴会门口。
他把请帖拿了出来，但守在门口的两位三阶初期的守卫，并未让开进入宴会的大门，脸上有些歉意。
“先生，不好意思，这里衣衫不整的话，我们不以接待。”
杨冰阳怔了一怔，随即表情玩味起来，他想起了前世一场经典台词，“那我打个领带呢？”
说完，
其并没有如他所说般的行事，只是将自身元素慢慢浮绕周身，神情冰凉的穿过两人周边。
兄弟两人并未拦他，反而是神情尊敬，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个世界，
只有实力才是门票。
......
“哈哈哈哈...小友果然信守承诺，来来来，这边请。”
瓦尔达一身正装，和那天出现在他店中的形象完全是判若两人。
整个会场，
他杨冰阳这副穿搭并不特殊，只不过如他一般之人，都是当地少爷小姐之流。
要么是个人特色，
要么是叛逆心理。
反观上了三十岁的嘉宾，都是一身无可挑剔的礼服装饰。
不得不承认，
这规格确实是他这辈子以来，参加过最高的了。
跟着瓦尔达一路走去，老头不断应付着周围上前与他打招呼的众人，笑容是停了又浮，把身旁的杨冰阳看得难免有些莞尔。
好不容易一老一少俩人找了个偏远空位，瓦尔达有些唏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杨冰阳微微颔首，“老当益壮罢了。”
老头愣了愣，随即明白这是杨冰阳在夸自己受众家族重视，笑意深了几分，“你很有意思。”
“没意思的话，您老也不会拉我来这场宴席了...”杨冰阳自顾自的从服务员托着的盘中拿了杯酒，轻轻抿了一口，“说吧...这些年在猎人中学到的还不少...”
“什么事儿需要到场，才能告知于我？”
瓦尔达听到这话后，深深了看他一眼，缓缓点头，“确实聪明...我不确定，也只是道听途说...按照北方那边的规矩，举族搬迁之后，一般都进行一场切磋。”
“我叫小友前来，自然是有自己的算盘。”
老头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我家族甚小，能有今天的风光也是不知道吃了多少白眼才得来的。”
“他们人人都说我是诸多世家养的走狗...说实话，我是认得。”
瓦尔达深吸了口气，“荣华富贵，受人尊敬，不是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确实也让我得以满足。”
“但近些年来，”
“我的门路越做越好，有些人看不下去了，想要动手将我铲去，自己独吞这块蛋糕。”
“你放心...我的事情，并不会将你牵扯进来。”
“你猎人身份，我自然知道...”
“即便脱离，杨小友的威名亦是远扬啊...”
瓦尔达主动叫停了服务员，重新给杨冰阳把香槟续上。
“我作为你的推荐人出战？好处是什么？”杨冰阳点了支烟，直奔自身利益。
“五阶冰系魔核，别这样看我...努力多年，自然是剩了些存款...”瓦尔达此时目光看向高台上的某位主客，眼中神色深如寒潭，“若是杀了那人，我再给你一枚稀有属性的五阶魔核...”
“哦？”
杨冰阳止住了自己的睡意，“若事后没有麻烦的话...我接了。”
“这是自然...”瓦尔达咧嘴一笑，只不过笑的有些寒意充斥其中，“说是切磋，但哪次切磋不死几个天才少年？”
“这里不是极北之地，”
“北边毛子...并不能只手遮天。”
“既然他学不会尊老，那...爱幼这个说法自然也不成立。”
老头说到这儿好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正努力的压制着内心愤怒。
杨冰阳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舒坦的躺在靠椅之上。
他以前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当时没被威廉和张叔影响，去往“猎人”旗下的话，
说不定如今的他还在哪个“赏金团队”里做着猎杀魔兽和谋财害命的勾当...
从始至终，
他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老话不是说了吗，
好人不长命，
而且，
在这个满是血腥与杀戮的世界，
仅存的人类秩序也不过是刚需罢了，总有如同J博士那样的人来挽救苍生大事，这是不假。
但，
又有几个他呢？
杨冰阳还是没忍住生理反馈，打了个哈欠，随即他瞥了一眼远处高台，刹那之间，好像看见了那个不喜欢“彼岸花”这个称呼的彼岸花小姐...
他闭上眼睛，闹钟莫名出现沐诗萱面对一众男子的讨好，但却带着面纱冷眼旁观的模样，
杨冰阳嘴角勾出一丝笑容，轻轻喃喃。
“好人连妞都泡不到。”
“还是当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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