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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看这种原始文明的角斗？这就是你的爱好吗？林墨兄~”
战场不远处，静静的立着两道人形身影。
他们宛如幽灵一般，明明立在那里，可若仔细观察又是一片虚无。
李白还是那副古代文人的打扮，他双手负在身后，脸上带着明朗的微笑。
林墨明显听到他语气中那淡淡的嘲讽。
像是与林墨一比，自己爱写诗的爱好有多么高雅似的。
“爱好？”
林墨掏了掏耳朵，认真思索一秒。
“要说爱好勉强也算得上”
“比起爱好两个字我感觉更像是没忘干净的本能行为。“
“就像是路上遇见两个不同种类的蚂蚁堆，我会想办法让它们打一架，谁输谁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我来说来了兴趣而已。”
李白闻言撇了撇嘴：“很无聊，不理解，但尊重。”
他确实对这种原始人打架提不起丝毫兴趣，不过既然林墨喜欢看，他陪一会儿自己的好兄弟(自认为)倒也没什么。
看了一会儿，李白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手指着一个方向道：“来了个清洁工，不赶走吗？”
顺着李白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支造型十分奇怪的飞船摇摇晃晃出现。
林墨的目光透过飞船光滑的外壳看向里面，一个在他审美中绝对算不上好看的生物面带疲惫，嘴中还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为什么要赶走？两个小虫子打架引来了大一点的虫子，这种意外不是很有意思吗？”
“更有意思的是大虫子没有第一时间发起攻击，而是和我们一样饶有兴趣欣赏起这场闹剧。”
“它肯定觉得自己能掌控场上的局势，你说是吗？”
听着林墨意有所指，毫不掩饰嘲讽语气的话，李白有些意外道：“我以为你不是很喜欢哲学的，毕竟那玩意儿会使人不开心。”
顿了顿，李白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扇子，十分骚包道：
“不过为兄算是看出来了，你很喜欢不受控制的感觉，你喜欢意外？”
“真是奇怪的爱好…”
而就在两人的交谈中，战场上也逐渐进入白热化…
…
李成抹掉糊住右眼的血污，全息投影里炸开的战舰像一串新年爆竹。编号X422的残骸正巧飘过舷窗，半融化的舰桥上还挂着半截训练营的队旗——那是他上周输给王磊的赌注，那货总说自己的蛇形机动无人能敌。
"敌方第二波冲击将在117秒后抵达。"机械女声的倒计时与虚拟之境完全一致，就连那0.3秒的延迟都完美复刻。
李成熟练地弹出六组诱导弹，看着它们在空中织成蛛网，这招他已经用过很多次，很有效。
"只是，演习强度调太高了吧？"李成下意识在加密频道抱怨，一发等离子炮擦着护盾掠过。视网膜左下角突然跳出的文字符闪着暗红，那是绑定战舰时留下的烙印，此刻却像某种古老文明的诅咒。
总舰长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波动："星门锚点还剩最后三个，诱饵组坚持住。"他说的每个字都在神经接驳器里激起刺痛，这痛觉反馈系统未免太逼真了。上次在虚拟之境被击毁时，可没有这种脊髓插进烙铁的感觉。
战舰突然剧烈震颤，二十六号推进器离线警告跳出来的瞬间，李成条件反射般切断其能源管道。
这是第三十九次演习养成的肌肉记忆，就像父亲当年教他拆卸枪械时说的："活下来的永远是比机器快半拍的人。"
"李成，去填充星门谐振器！"总舰长给我单独开了权限。
还好，导航图上亮起的光点位于“郊区”，那里交战的战舰数量并不多。
当他启动跃迁引擎时，隐约听见公共频道里小夏在哼《茉莉花》——那是他们约定好演习结束去喝酒的暗号。
空间折叠产生的蓝移现象中，整片星空都扭曲成梵高的《星月夜》。战舰外壳与某种力场摩擦出教堂管风琴般的轰鸣，虽说知道是虚拟的，但这种真实感让他还是有些恍惚。
跃迁结束的强光里，他看见了真正的三体战舰群。
它们如同银白色沙丁鱼群游弋在恒星风里，这细节精度远超人类能模拟的范畴。
但当他注意到它们主炮旋转的节奏与虚拟敌人完全一致时，又释然地笑起来——不过是外星人提供的更高级训练数据包罢了。
"谐振器就位。"李成将战舰调整为对接形态，那些从没在现实中见过的机械臂自动展开。神经接驳器突然释放过量肾上腺素，这肯定是总舰长说的"战场激励系统"。后背插管的位置开始渗出组织液，维修部该换个更舒适的接口了。
星门构件展开的瞬间，整个宇宙仿佛停顿了一帧。六边形光幕从我的舰艉生长出去，沿途吞噬着星辰与尘埃。这场景他见过很多遍…或者说，他布置了很多遍。
“轰！”
别意外，这不是声音，只不过是自己飞船被击中，李成饶有兴趣模拟的爆炸声。
“警告！警告！飞船遭到袭击，护盾值…”
护盾值跌破10%的警报与虚拟提示音分毫不差，李成甚至有余裕调整坐姿让脊椎少受点冲击。等演习结束，得找技术部投诉痛觉模块的敏感度。
"星门激活倒计时30秒。"机械女声还是那么冰冷熟悉。
李成后知后觉地发现所有操作界面都蒙上了血色滤镜。总舰长的私人频道在此刻切入，他的声音像被恒星风吹散了颗粒："记住，你们都是人类文明的..."
电磁脉冲淹没了后半句话。
他的手指自动输入那串禁忌指令，这是上次击坠数破纪录时解锁的隐藏程序。战舰外壳逐块剥离，化作亿万颗奔向三体舰群的银色蒲公英。护目镜映出自己咧开的嘴角，这疯狂的笑容和妹妹在父母葬礼上失控的神情如出一辙。
意识开始涣散时，李成看见星门另一端涌出遮天蔽日的人类舰队。
他们舰艏的撞角与我破碎的推进器残片擦肩而过，像父亲当年送我参军时拍在肩头的力度。
“等结束一定要去好好喝一杯…”
"本次演习评分：SSS级。"机械女声用标准普通话播报的瞬间，李成的视网膜上炸开真正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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